出家人為何都以“釋”為姓?

  佛以釋迦為氏,今為佛子者,宜從佛之氏,即姓釋。

  釋教初來東土,到漢地傳法的多是外國和尚,人們依照中土習氣,并為便利稱號,往往要給他們起個簡化的音譯漢姓。開端的時分,人們多用這些外來和尚本國或區域稱號中的字作姓。

  如翻譯《四十二章經》的竺法蘭、竺攝摩騰,翻譯《道行般若經》和《般舟三昧經》的竺佛朔,東晉時與道安法師共同研究禪觀的竺法濟、竺僧輔和竺道護等,都來自天竺,所以“竺”為姓。安世高,本是安眠國太子,后落發學道,所以就以“安”為姓;曾在東吳大闡佛法的康僧會來自康居。

  漢末聲稱“全國博知,不出三支”的支讖、支亮、支謙三師徒,以及支敏度等,都是來自大月支;又有帛尸梨蜜多法師,“帛”字是西域某國名的略稱。這是較為前期的外來和尚取姓辦法。

  到了后來,人們對釋教的知道逐步深化,開端以“佛、法、僧”三字取為和尚的姓氏。

  如翻譯《華嚴經》的佛馱跋陀羅,翻譯《四分律》的佛陀耶舍,還有“現種種神異以弘大法”的佛圖澄等,都是以“佛”取為姓氏的;

  “法”的梵語是“Dharma”,音譯為“曇摩” 或“曇無”,以此取為姓氏的有三國時期到洛陽專弘律藏的曇摩流支,為漢地律學鼻祖的曇摩迦羅,南朝宋時來建康譯經的曇摩密多,翻譯出《中阿含》、《增一阿含》的曇摩難提,晉武帝時期赴西域求法的曇無竭,北涼時期聞名的翻譯大師,《優婆塞戒經》的譯者曇無讖等,都是以“法”取姓的;

  以“僧”為姓的則有南朝宋時擔任戒師的僧伽跋摩,南朝梁時在楊都譯經的僧伽婆羅,北朝秦時與道安法師共譯《阿毗曇毗婆沙》的僧伽跋澄,以及同時代譯出《阿毗曇論》、《阿含經》的僧伽提婆等,都是取“僧伽”為姓氏。

  《消暑錄話》曾云,“佛法始來漢土,僧猶稱俗姓,或稱竺,或弟子多呼師之姓。如支遁本姓關,學于支謙,故為支。帛道猷本姓馮,學于帛尸梨蜜多,故為帛。”這兒指出的是漢地落發人取姓氏的狀況,大多隨從師父的姓氏,如支遁拜支謙為師,落發后就姓“支”。

  釋教在我國的開展,先通過四五百年的民間潛伏期,到南北朝時由佛圖澄在北方創始一簇新局勢,釋教僧團獲得合法位置,漢地落發人數驟增。到了澄公弟子道安法師時,開端同心協力僧團安排的建造作業。

  據《高僧傳》卷五說,魏晉沙門依師為姓,姓各不同;道安發現本來落發人的姓氏過分紊亂,不適宜釋教的一致和開展,就倡言:“佛以釋迦為氏,今為佛子者,宜從佛之氏,即姓釋。”開端我們都有些茫然,比及《增一阿含經》傳譯過來,其二十一品有云:“四大河入海,亦無本姓名,但名為海,此亦如是。

  有四姓,云何為四?剎利、婆羅門、長者、居士種。于如來所剃除須發,三法衣,落發學道,無復賦性,但言沙門釋迦弟子。……是故諸比丘,諸有四姓剃除須發,以信鞏固落發學道者,彼當滅本姓名,自稱釋迦弟子。”全國和尚乃服氣而從之。

  《易居錄》卷22云:“沙門自魏晉已來,依師為姓。道安尊釋迦,乃以釋為氏。后見《阿含經》云四河入海,無復河名,四姓沙門,皆稱釋種。自是遂為定式。為沙門稱釋之始。”說的便是這種狀況。

  和尚一致姓氏通稱為“釋”,在我國釋教開展史上有著劃時代的文明含義。在我國,“姓氏”是標志一個宗族的符號,全國和尚通稱“釋”,就標明我們都是同一崇奉的一家人,這就大大增強了釋教內部的聯合與安排的一致。

  別的,釋教在我國成長、開展、流布,全國和尚一致姓氏為“釋”,能夠視為釋教我國化過程中的一個里程碑式的嚴重事件。

  從此,釋教對我國的社會生活逐步有了嚴重影響,例如僅僅在姓名方面,魏晉以來,“號取寺名,詔用佛語,人以僧名,幾若無事能夠離佛”。古代以“僧”命名的人也不少,較為聞名的如王僧達、王僧虔等,初生嬰兒,爸爸媽媽恐其多病多災,往往要取個僧名作為乳名,或寄養梵宇,或穿和尚衣物,或拜和尚為師,以期佛菩薩加被,消災免難,健康成長,例如隋朝開國皇帝楊堅小時分就從前寄養于尼寺,拜智仙為師,取名“那羅延”(意為金剛不壞),13歲時才回家。直到近代,我國仍有相似的風俗,“小孩不清吉者,多投寺記名,以和尚道人呼之。”可見這種影響的深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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