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門論全文
十二門論序
釋僧叡述
十二門論者。蓋是實相之折中。道場之要軌也。十二門者。總眾枝之大數(shù)也。門者注冊無滯之稱也。論之者。欲以窮其源盡其理也。若一理之不盡。則眾異紛然。有或趣之乖。一源之不窮。則眾涂扶疏。有殊致之跡。殊致之不夷。乖趣之不泯。大士之憂也。是以龍樹菩薩。開出者之由路。作十二門以正之。正之以十二。則有無兼暢。事無不盡。事盡于有無。則忘功于造化。理極于虛位。則喪我于二際。然則喪我在乎落筌。筌忘存乎遺寄。筌我兼忘。始能夠簡直實矣。簡直實矣。則真假兩冥。得失無邊。冥而無邊。則能忘造次于兩玄。泯顛沛于共同。整歸駕于道場。畢趣心于佛地。恢恢焉。真可謂運虛刃于無間。奏希聲于宇內(nèi)。濟(jì)溺喪于玄津。出有無于域外者矣。遇哉后之學(xué)者。夷路既坦。幽涂既開。真得振和鸞于北冥。馳白牛以南回。悟大覺于夢境。即百化以安歸。夫如是者慧。復(fù)知曜靈之方盛。玄陸之未希也哉。睿以鄙倍之淺識猶敢朋。用誠虛關(guān)。希懷宗極。庶日用之有宜。冀歲計之能殖。況才之美者乎。不堪敬仰之至。敢以鈍辭【打-丁+豆】思。序而申之。并目品義題之于首。豈其能益也。庶以此心。開疾進(jìn)之路耳。
十二門論品目
觀緣由家世一（萬法所因似各有性推而會之實自無性靈通無滯故謂之門）
觀有果無果家世二（重推無性之法為先有而生為先無而生有無無生以之為門）
觀緣家世三（上推因而推緣四緣廣略皆無有果故認(rèn)為門）
觀相家世四（上三門推緣由無生此推三相三相既無以之為門）
觀有相無相家世五（此推三相之實為有相而相為無相而相有無無相故認(rèn)為門）
觀一異家世六（即推有相無相為在一法為在異法紛歧不異以之為門）
觀有無家世七（上推三相非相此明四相亦非生住為有變異為無同處不有異處亦無故認(rèn)為門）
觀性家世八（既知有無又推其性變易無常從緣而有則非性也故認(rèn)為門）
觀因果家世九（無性之法既無因果變異處推求則無得理故認(rèn)為門）
觀作家世十（無因無果則為無作四處既無以之為門）
觀三時家世十一（既推無作必盡其因故尋三時無作而認(rèn)為門）
觀生家世十二（作為有造生為有起時中既無誰為生者即認(rèn)為門）
觀緣由家世一
說曰。今當(dāng)略解摩訶衍義。問曰。解摩訶衍者。有何義利。答曰。摩訶衍者。是十方三世諸佛甚深法藏。為大積德行善利根者說。末世眾生薄福鈍根。雖尋經(jīng)文不能靈通。我愍此等欲令開悟。又欲光闡如來無上大法。是故略解摩訶衍義。問曰。摩訶衍無量無邊不行稱數(shù)。直是佛語尚不行盡。況復(fù)解說演散其義。答曰所以義故。我初言略解。問曰。何以名為摩訶衍。答曰。摩訶衍者。于二乘為上故。名大乘。諸佛最大是乘能至。故名為大。諸佛大人乘是乘故。故名為大。又能滅除眾生大苦。與大利益事端名為大。又觀世音。得大勢。文殊師利。彌勒菩薩等。是諸大士之所乘故。故名為大。又以此乘。能盡全部諸法邊底。故名為大。又如般若經(jīng)中。佛自說摩訶衍義無量無邊。所以緣由故名為大。大分深義所謂空也。若能靈通是義。即靈通大乘。具足六波羅蜜無所妨礙。是故我今但解說空。解說空者。當(dāng)以十二門入于空義。初是緣由門所謂。
眾緣所生法是即無自性
若無自性者云何有是法
眾緣所生法有二種一者內(nèi)二者外。眾緣亦有二種。一者內(nèi)。二者外。外緣由者。如泥團(tuán)轉(zhuǎn)繩陶師等和合故有瓶生。又如縷繩機(jī)杼識師等和合故有迭生。又如治地筑基梁椽泥草人功等和合故有舍生。又如酪器鉆搖人功等和合故有酥生。又如種子地水火風(fēng)虛空時節(jié)人功等和合故有芽生。當(dāng)知外緣等法皆亦如是。內(nèi)緣由者。所謂無明行識名色六入觸受愛取有生老死。各各先因而后生。如是表里諸法。皆從眾緣生。從眾緣生故。即非是無性耶。若法自性無他性亦無。自他亦無。何以故。因他性故無自性。若謂以他性故有者。則牛以馬性有。馬以牛性有。梨以柰性有。柰以梨性有。余皆應(yīng)爾。而實否則。若謂不以他性故有。但因他故有者。是亦否則。何以故。若以蒲故有席者。則蒲席一體。不名為他。若謂蒲于席為他者。不得言以蒲故有席。又蒲亦無自性。何以故。蒲亦從眾緣出。故無自性。無自性故。不得言以蒲性故有席。是故席不該以蒲為體。余瓶酥等外緣由生法。皆亦如是不行得。內(nèi)緣由生法皆亦如是不行得。如七十論中說。
緣法實無生若謂為有生
為在專心中為在疑心中
是十二緣由法。實自無生。若謂有生。為專心中有。為眾心中有。若專心中有者。因果即一時共生。又因果一時有。是事否則。何以故。凡物先因結(jié)果故。若眾心中有者。十二緣由法。則各各異異。先分共心滅已。后分誰為緣由滅。法無所有何得為因。十二緣由法若先有者。應(yīng)若專心若疑心。二俱否則。是故眾緣皆空。緣空故從緣生法亦空。是故當(dāng)知。全部有為法皆空。有為法尚空。況且我耶。因五陰十二入十八界有為法故說有我。如因可然故說有然。若陰入界空。更無有法可說為我。如無可然不行說然。如經(jīng)說。佛告諸比丘。因我故有我所。若無我則無我所。如是有為法空故。當(dāng)知無為涅槃法亦空。何以故。此五陰滅。更不生余五陰。是名涅槃。五陰本來自空。何所滅故說名涅槃。又我亦復(fù)空。誰得涅槃。復(fù)次無生法名涅槃。若生法成者。無生法亦應(yīng)成。生法不成。先已說緣由。后當(dāng)復(fù)說。是故生法不成。因生法故名無生。若生法不成。無生法云何成。是故有為無為。及我皆空。
觀有果無果家世二
復(fù)次諸法不生。何以故。
先有則不生先無亦不生
有無亦不生誰當(dāng)有生者
若果因中先有。則不該生。先無亦不該生。先有無亦不該生。何以故。若果因中先有而生。是則無量。假如先未生而生者。此生已復(fù)應(yīng)更生。何以故。因中常有故。從是有邊復(fù)應(yīng)更生。是則無量。若謂生已更不生。未生而生者。是中無有生理。是故先有而生。是事否則。復(fù)次若因中先有果。而謂未生而生。生已不生者。是亦二俱有。而終身一不生。無有是處。復(fù)次若未生定有者。生已則應(yīng)無。何以故。生未生共相違故。生未生相違故。是二作相亦相違。復(fù)次有與無相違。無與有相違。若生已亦有。未生時亦有者。則生未生不該有異。何以故。若有生。生已亦有。未生亦有。如是生未生有何不同。生未生無不同。是事否則。是故有不生。復(fù)次有已先成。何用更生。如作已不該作。成已不該成。是故有法不該生。復(fù)次若有生因中未生時。果應(yīng)可見而實不行見。如泥中瓶蒲中席。應(yīng)可見而實不行見。是故有不生。問曰。果雖先有。以未變故不見。答曰。若瓶未生時。瓶體未變故不見者。以何相知。言泥中先有瓶。為以瓶相有瓶。為以牛相馬相故有瓶耶。若泥中無瓶相者。亦無牛相馬相。是豈不名無耶。是故汝說因中先有果而生者。是事否則。復(fù)次變法便是果者。即應(yīng)因中先有變。何以故。汝法因中先有果故。若瓶等先有變亦先有。應(yīng)當(dāng)可見而實不行得。是故汝言未變故不見。是事否則。若謂未變不名為果。則果究竟不行得。何以故。是變先無后亦應(yīng)無。故瓶等果究竟不行得。若謂變已是果者。則因中先無。如是則不定。或因中先有果。或先無果。問曰。先有變但不行得見。凡物自有。有而不行得者。如物或有近而不行知。或有遠(yuǎn)而不行知。或根壞故不行知。或心不住故不行知。障故不行知。同故不行知。勝故不行知。微細(xì)故不行知。近而不行知者。如眼中藥。遠(yuǎn)而不行知者。如鳥飛虛空高翔遠(yuǎn)逝。根壞故不行知者。如盲不見色。聾不聞聲。鼻塞不聞香。口爽不知味。身頑不知觸。心狂不知實。心不住故不行知者。如心在色等則不知聲。障故不行知者。如地障洪流壁障外物。同故不行知者。如黑上墨點。勝故不行知者如有鐘鼓音不聞捎拂聲。纖細(xì)故不行知者。如微塵等不現(xiàn)。如是諸法雖有。以八緣由故不行知。汝說因中變不行得。瓶等不行得者。是事否則。何以故。是事雖有。以八緣由故不行得。答曰。變法及瓶等果。不同八緣由不行得。何以故。若變法及瓶等果。極近不行得者。小遠(yuǎn)應(yīng)可得。極遠(yuǎn)不行得者。小近應(yīng)可得。若根壞不行得者。根凈應(yīng)可得。若心不住不行得者。心住應(yīng)可得。若障不行得者。變法及瓶法無障應(yīng)可得。若同不行得者。異時應(yīng)可得。若勝不行得者。勝止應(yīng)可得。若纖細(xì)不行得者。而瓶等果粗應(yīng)可得。若瓶細(xì)故不行得者。生已亦應(yīng)不行得。何以故。生已未生細(xì)相一故。生已未生俱定有故。問曰。未生時細(xì)生已轉(zhuǎn)粗。是故生已可得。未生不行得。答曰。若爾者。因中則無果。何以故。因中無粗故。又因中先無粗。若因中先有粗者。則不該言細(xì)故不行得。今果是粗。汝言細(xì)故不行得。是粗不名為果。今果究竟不該可得。而果實可得。是故不以細(xì)故不行得。如是有法。因中先有果。以八緣由故不行得。先因中有果。是事否則。復(fù)次若因中先有果生者。是則因因相壞。果果相壞。何以故。如迭在縷。假如在器。可是住處不名為因。何以故。縷器非迭果因故。若因壞果亦壞。是故縷等非迭等因。因無故果亦無。何以故。因因故有果成。因不效果云何成。復(fù)次若不作不名果。縷等因不能作迭等果。何以故。如縷等不以迭等住故能作迭等果。如是則無因無果。若因果俱無。則不該求因中若先有果若先無果。復(fù)次若因中有果而不行得。應(yīng)有相現(xiàn)。如聞香知有華。聞聲知有鳥。聞笑知有人。見煙知有火。見鵠知有池。如是因中若先有果。應(yīng)有相現(xiàn)。今果體亦不行得。相亦不行得。如是當(dāng)知。因中先無果。復(fù)次若因中先有果生。則不該言因縷有迭因蒲有席。若因不作他亦不作。如迭非縷所作。可從蒲作耶。若縷不作蒲亦不作。可得言無所從作耶。若無所從作。則不名為果。若果無因亦無。如先說。是故從因中先有果生。是則否則。復(fù)次若果無所從作。則為是常。如涅槃性。若果是常。諸有為規(guī)律皆是常。何以故。全部有為法皆是果故。若全部法皆常。則無無常。若無無常亦無有常。何以故。因常有無常。因無常有常。是故常無常二俱無者。是事否則。是故不得言因中先有果生。復(fù)次若因中先有果生。則果更與異果作因。如迭與著為因。如席與障為因。如車與載為因。而實不與異果作因。是故不得言因中先有果生。若謂如地先有香。不以水灑香則不發(fā)。果亦如是。若未有緣會。則不能作因。是事否則。何以故。如汝所說。可了時名果。瓶等物非果。何以故。可了是作。瓶等先有非作。是則以作為果。是故因中先有果生。是事否則。復(fù)次了因但能顯發(fā)。不能生物。如為照闇中瓶故然燈亦能照余臥具等物。為作瓶故和合眾緣不能生余臥具等物是故當(dāng)知。非先因中有果生。復(fù)次若因中先有果生。則不該有今作當(dāng)作不同。而汝受今作當(dāng)作。是故非先因中有果生。若謂因中先無果而果生者。是亦否則。何以故。若無而生者。應(yīng)有第二頭第三手生。何以故。無而生故。問曰。瓶等物有緣由。第二頭第三手無緣由。云何得生。是故汝說否則。答曰。第二頭第三手及瓶等果。因中俱無。如泥團(tuán)中無瓶。石中亦無瓶。何以名泥團(tuán)為瓶因。不名石為瓶因。何以名乳為酪因。縷為迭因。不名蒲為因。復(fù)次若因中先無果而果生者。則一一物應(yīng)生全部物。如指端。應(yīng)生車馬飲食等。如是縷不該但出迭。亦應(yīng)出車馬飲食等物何以故。若無而能生者。何以縷但能生迭而不生車馬飲食等物。以俱無故。若因中先無果而果生者。則諸因不該各各有力能生果。如須油者要從麻取不笮于沙。若俱無者。何以麻中求而不笮沙。若謂曾見麻出油。不見從沙出。是故麻中求而不笮沙。是事否則。何以故。若生相成者。應(yīng)言余時見麻出油不見沙出。是故于麻中求不取沙。而全部法生相不成故。不得言余時見麻出油故麻中求不取于沙。復(fù)次我今不光破一事。皆總破全部因果。若因中先有果生。先無果生。先有果無果生。是三生皆不成。是故汝言余時見麻出油。則墮同疑因。復(fù)次若先因中無果而果生者。諸因相則不成。何以故。諸因若無。法何能作何能成。若無作無成。云何名為因。如是作者不得有所作。使作者亦不得有所作。若謂因中先有果。則不該有作作者作法別異。何以故。若先有果。何必復(fù)作。是故汝說作作者作法諸因皆不行得。因中先無果者。是亦否則。何以故。若人受作作者別離有因果。應(yīng)作是難。我說作作者及因果皆空。若汝破作作者及因果。則成我法。不名尷尬。是故因中先無果而果生。是事否則。復(fù)次若人受因中先有果。應(yīng)作是難。我不說因中先有果故。不受此難亦不受因中先無果。若謂因中先亦有果亦無果而果生。是亦否則。何以故。有無性相違故。性相違者。云何一處。如明闇苦樂去住縛解不得同處。是故因中先有果先無果。二俱不生。復(fù)次因中先有果先無果。上有無中已破。是故先因中有果亦不生。無果亦不生。有無亦不生。理極于此。全部處推求不行得。是故果究竟不生。果究竟不生故。則全部有為法皆空。何以故。全部有為法。皆是因是果。有為空故無為亦空。有為無為尚空。況且我耶。
觀緣家世三
復(fù)次諸法緣不成。何以故。
廣略眾緣法是中無有果
緣中若無果云何從緣生
瓶等果一一緣中無。和合中亦無。若二門中無。云何言從緣生。問曰。云何名為諸緣。答曰。
四緣生諸法更無第五緣
緣由次序緣緣緣增上緣
四緣者。緣由。次序緣。緣緣。增上緣。緣由者。隨所從生法。若已從生今從生當(dāng)從生。是法名緣由。次序緣者。前法已滅次序生。是名次序緣。緣緣者。隨所念法。若動身業(yè)。若起口業(yè)。若起心心數(shù)法。是名緣緣。增上緣者。以有此法故彼法得生。此法于彼法為增上緣。如是四緣。皆因中無果。若因中有果者。應(yīng)離諸緣而有果。而實離緣無果。若緣中有果者。應(yīng)離因而有果。而實離因無果。若于緣及因有果者應(yīng)可得。以理推求而不行得。是故二處俱無。如是一一中無。和合中亦無。云何得言果從緣生。復(fù)次。
若果緣中無而從緣中出
是果何不從非緣中而出
若謂果緣中無而從緣生者。何以不從非緣生。二俱無故。是故無有緣由能生果者。果不生故緣亦不生。何以故。以先緣結(jié)果故。緣果無故全部有為法空。有為法空故無為法亦空。有為無為空故。云何有我耶。
觀相家世四
復(fù)次全部法空何以故。
有為及無為二法俱無相
以無有相故二規(guī)律皆空
有為法不以相成。問曰多么是有為相。答曰。萬物各有有為相。如牛以角峰垂【古*頁】尾端有毛。是為牛相。如瓶以底平腹大頸細(xì)唇粗。是為瓶相。如車以輪軸轅軛。是為車相。如人以嘍羅腹脊肩臂手足。是為人相。如是生住滅。若是有為法相者。為是有為。為是無為。問曰若是有為有何過。答曰。
若生是有為復(fù)應(yīng)有三相
若生是無為何名有為相
若生是有為者。即應(yīng)有三相。是三相復(fù)應(yīng)有三相。如是展轉(zhuǎn)則為無量。住滅亦爾。若生是無為者。云何無為與有為作相。離生住滅誰能知是生。復(fù)次別離生住滅故有生。無為不行別離是故無生。住滅亦爾。生住滅空故有為法空。有為法空故無為法亦空。因有為故有無為。有為無為法空故全部法皆空。問曰。汝說三相復(fù)有三相是故無量。生不該是有為者。今當(dāng)說。
生生之所生生于彼本生
本生之所生還生于生生
法生時通自體七法共生。一法。二生。三住。四滅。五生生。六住住。七滅滅。是七法中。本生除自體。能生六法。生生能生本生。本生還生生生。是故三相雖是有為而非無量。住滅亦如是。答曰。
若謂是生生還能生本生
生生從本生何能生本生
若謂生生能生本生。本生不生生生。生生何能生本生。
若謂是本生能生彼生生
本生從彼生何能生生生
若謂本生能生生生。生生生已還生本生。是事否則。何以故。生生法應(yīng)生本生。是故名生生。而本生實自未生。云何能生生生。若謂生生生時能生本生者是事亦否則。何以故。
是生生生時或能生本生
生生沒有生何能生本生
是生生生時。或能生本生。而是生生自體未生。不能生本生。若謂是生生生時能自生亦生彼。如燈然時能自照亦照彼。是事否則何以故。
燈中自無闇住處亦無闇
破闇乃名照燈為何所照
燈體自無闇。明所住處亦無闇。若燈中無闇。住處亦無闇。云何言燈自照亦能照彼。破闇故名為照。燈不自破闇。亦不破彼闇。是故燈不自照。亦不照彼。是故汝先說燈自照亦照彼。生亦如是自生亦生彼者。是事否則。問曰。若燈然時能破闇。是故燈中無闇。住處亦無闇。答曰。
云何燈然時而能破于闇
此燈初然時不能及于闇
若燈然時不能到闇。若不到闇不該言破闇。復(fù)次。
燈若不及闇而能破闇者
燈在于此間則破全部闇
若謂燈雖不到闇。而力能破闇者。此處然燈應(yīng)破全部人間闇。俱不及故。而實此間然燈。不能破全部人間闇。是故汝說燈雖不及闇。而力能破闇者。是事否則。復(fù)次。
若燈能自照亦能照于彼
闇亦應(yīng)如是自蔽亦蔽彼
若謂燈能自照亦照彼。闇與燈相違。亦應(yīng)自蔽亦蔽彼。若闇與燈相違。不能自蔽亦不蔽彼。而言燈能自照亦照彼者。是事否則。是故汝喻非也。如生能自生亦生彼者。今當(dāng)更說。
此生若未生云何能自生
若生已自生已生何用生
此生未生時。應(yīng)若生已生。若未生生。若未生而生。未生名未有。云何能自生。若謂生已而生生已便是生。何必更生。生已更無生作已更無作。是故生不自生。若生不自生。云何生彼。汝說自生亦生彼。是事否則。住滅亦如是。是故生住滅是有為相。是事否則。生住滅有為相不成故有為法空。有為法空故無為法亦空。何以故。滅有為名無為涅槃。是故涅槃亦空。復(fù)次無生無住無滅。名無為相。無生住滅則無法。無法不該作相。若謂無相是涅槃相。是事否則。若無相是涅槃相。以何相故。知是無相。若以有相知是無相。云何名無相。若以無相知是無相。無相是無。無則不行知。若謂如眾衣皆有相僅有衣無相正以無相為相故。人言取無相衣。如是可知無相衣可取。如是生住滅是有為相。無生住滅處當(dāng)知是無為相。是故無相是涅槃?wù)摺Ｊ鞘路駝t。何以故。生住滅種種緣由皆空。不得有有為相。云何因而知無為。汝得何有為決定相。知無共處是無為。是故汝說眾相衣中無相衣喻涅槃無相者。是事否則。又衣喻后第五門中廣說。是故有為法皆空。有為法空故無為法亦空。有為無為法空故我亦空。三事空故全部法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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