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修行人，不能得成無上菩提，乃至別成聲聞緣覺，及成外道，諸天魔王，及魔眷屬，皆由不知二種根本，錯亂修習。猶如煮沙，欲成嘉饌，縱經塵劫，終不能得。一者，無始生死根本，則汝今者，與諸眾生，用攀緣心，為自性者。二者，無始菩提涅槃，元清凈體，則汝今者識精元明，能生諸緣，緣所遺者。由諸眾生，遺此本明，雖終日行，而不自覺，枉入諸趣。——《楞嚴經》
云門禪師在睦州陳尊宿那里開悟以后，就出外游方。
一日，云門禪師輾轉來到江州，遇到陳操尚書，陳尚書也是個禪門學者，云門很想與之親近。
誰知兩人剛一見面，陳尚書就帶著考試的口氣間道：“請問大師，什么才是衲僧的行腳事？”
云門不答，反問道：“你這話問過幾個人了？”
陳尚書說：“先別管我問過幾個人，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云門聽后心里有些不悅，但依舊緩緩地說：“這事且放一邊，我來問你，什么是如來一代三藏教義？”
陳尚書頗為自負地答道：“黃卷赤軸。”
云門說：“這只是文字紙墨，算不得佛法真義。請問尚書大人，什么是教義？”
陳尚書說：“口欲言而辭喪，心欲緣而慮忘。”
云門又問：“口欲言而辭喪，為對有言；心欲緣而慮忘，為對妄想。尚未說對，請再說，什么是教義？”
陳尚書頓時語塞。
云門看了看陳尚書，話鋒一轉，問道：“聽說尚書平時研讀《法華經》？”
陳尚書一掃先前的傲氣，斂手答道：“弟子不才，略知一二。”
云門說：“經中道：一切治生產業皆與實相不相違背，請問，非非想天有幾人退位？”
陳尚書茫然不知所對。
云門說：“十經五論都看過的師僧，拋卻經論后再入叢林修行，經過十年二十年也不見得就會開悟，尚書只看幾卷經論怎能會得？”
陳尚書躬身施禮，恭敬地說：“弟子一時唐突，還望大師原諒！”
從此，云門在陳尚書家里一住就是三年。
俗話說“只要一開口，便知有沒有”，禪門證悟，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能振聾發聵，讓人猛醒。
禪者不是逞口舌之能，任意一說，云門初參睦州時，被他三搥其胸，三逐門外，后來千辛萬苦，才能開悟。陳尚書僅憑幾部經論就想縱橫禪林，真是不自量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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