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的故事:厚積薄發待機緣

我有明珠一顆,久被塵勞關鎖。今朝塵盡光生,照破山河萬朵。——宋·柴陵郁禪師

江西袁州的楊岐方會禪師,俗姓冷,有過目不忘的美譽。二十歲時到筠川(今江西高安)九峰山,投師削發為僧。隨后去潭州(今湖南長沙)參石霜楚圓并得法。后被道俗迎居袁州楊岐山傳法,因長期在楊岐山,被世人稱為“楊岐方會”,他的法被稱為“楊岐宗”。

他跟從慈明禪師時,主動承擔監院工作,雖然長達十年之久,但仍未能有所悟。他每次請求慈明禪師參問,禪師總是回答他:“你的任務很繁重,以后再談吧!”

這樣過了一段時間,有一天,他又去參間,慈明禪師說道:“監院以后的兒孫滿布天下,急于悟道,有什么著急的呢?”

一次,慈明禪師外出,忽然烏云密布,下起瓢潑大雨,楊岐恰在小路上偶遇他,就拉住禪師說道:“老師!你今天必須把禪道講給我聽,不然我就把你留在這里不讓你回去!”

慈明禪師說道:“監院!你如果知道這個事,一切便休!”

話音剛落,楊岐的耳朵中忽然像雷一般轟然一響,心中頓覺靈光一現,隨即徹悟,適時就跪拜在泥濘的地上。汗水、淚水和雨水交匯而下,并說道:“至今一切便休!至今一切便休!”

一天,楊岐禪師在慈明禪師上堂說法時,出眾問道:“‘一幽鳥語喃喃,辭云入亂峰’時如何?”

慈明禪師說道:“我行荒草里,汝又入深村!”

楊岐禪師又道:“萬事雖休,更借一問。”

慈明禪師于是大喝一聲,楊岐禪師贊道:“好喝!”

慈明禪師接著喝,楊岐禪師也跟著喝,慈明接連喝了三喝,楊岐就接連頂禮三拜。

楊岐禪師禮拜完畢之后,恭恭敬敬、誠誠懇懇地說:“老師,這樣的事,必須個才能承擔!”

慈明禪師聽后拂袖而去,他表情雖然是冷峻的,但內心卻是滾燙的,在他耳邊不斷回響著——“這樣的事,必須是個人才能承擔!”

禪宗有五宗七派之說,五宗即臨濟、溈仰、曹洞、云門、法眼等五宗,加上楊岐、黃龍是為七派。慈明禪師之所以不急于為他說破,是希望楊岐禪師深積厚累,再待機緣,可是楊岐悟道之心迫切,只得提前對他說,好個楊岐禪師,先說到一切便休,再說一切的事必須個人承擔,慈明拂袖,也就是讓他自己去承擔。楊岐禪師作了一首偈形容他的悟境,偈日:“心隨萬境轉,轉處實能幽,隨處認得性,無喜亦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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